掌 鞋 匠 当 驸 马

□　郑国顺 靳庚申

(资料图片)

明朝时期，皇帝的女儿千金小姐到了谈婚论嫁的芳龄，京城里贴出一张皇王告示：“奉天承运，皇帝诏曰：皇王有女，年方二八。四方选婿，招为驸马。梅花篆字，认读不差。圣谕钦此，诏告天下。”

密县洧水河畔，有张李二位秀才，读过几年经卷书籍，对文墨书体有所涉猎，想到京城碰碰运气，弄不好，或许会被皇帝老儿招为东床驸马呢！

张李二位秀才结伴而行，春风荡扬马蹄轻，柳暗花明诗兴发，二人吟诗作对，尽展各自才华。当来到溱洧交流处时，看见一妙龄少女头插油菜花，在河边洗衣。二人驻马停足，想与该女说几句笑话，以解行路劳顿。

该女看出他俩的心思，避而走之，跨上了河边的一座小桥。张秀才对李秀才说：“李兄，该女有几分姿色，咱就以她头上的插花作首诗吧！”随口吟道：“有木便是桥，有女便是娇。娇女桥上站，插花人更娇。”

李秀才略有所思，看到清清的河水，接着也吟道：“有水便是清，无水也是青。清水照娇女，插花人动情。”

二人都感到自己作的诗很有诗意，拆字吟出，巧妙无比。张秀才仰脸对该女说：“小姐，看俺作的诗咋样？您贵姓，交个朋友吧！”

女子也是书香门第出身，对文墨略知一二，接着说：“二位大哥的诗作很是一般，我已洗耳恭听。我的姓嘛，是‘有女整十口’，请你们猜猜。”

张李二位秀才脑子一转弯，齐声说：“那是姑！姑！姑！”女子随口应了一声：“哎，这就对啦，您就叫我姑吧！”

二秀才吃了哑巴亏，还是不知该女姓啥，又问女子贵姓，女子说：“三点水，宝盖头，拐拐弯，提绣球。”二位秀才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谁也猜不也来。

此时天色已晚，征得女子同意，借宿女家歇息。第二天早上，苦思冥想一夜的二位秀才，还是没想出该女贵姓，便直言相问。女子挑皮地说：“那是沈（婶）子的沈字，你叫俺婶子也中。”二位秀才会意地笑了笑。

由于进京路途遥远，想在村中找个书童，帮助提携行李。该女对村中年龄相当的人排查了一遍，也没合适人选，最后推荐掌鞋匠小五一同前往。

二位秀才和小五一同上路，虽然被小女子戏弄，心中不悦，但能和该女逗逗乐，也算心里安慰。一路上还是卖弄风雅，装扮诗文。

再说掌鞋匠小五，家里贫寒，没进过学门，靠掌鞋的手艺养活爹娘，这一次能给秀才当书童，也算是心满意足。听到二位秀才谈诗论句，唱对作答，感觉还不错，有些话还问几遍，都记在心里。

翻过一架山，趟过一条河，来到一个村庄，看见地里一头小猪顺着红薯垅在拱地，张秀才问：“李兄，你看这小猪在读什么经书？”李秀才不假思索地说：“小猪读的是‘猪拱垅头经’”。

掌鞋匠听着稀奇，问了几遍，记下了。

又走不远，见一老农犁地，因为拉犁的两头牛没结帮绳，老农一打鞭子，两边跑，不听使唤。李秀才问：“张弟，这牛不听使唤，读的什么经书？”张秀才笑了笑说：“这牛读的是‘鞭打二牛经’。”

小五问了几遍，也记下了。

又走不远，见一水坑里水已干枯，起了很多瓦棱式的泥皮。张秀才问：“李兄，这水坑里起的泥皮叫什么诗篇？”李秀才很有城府地说：“这个诗篇嘛，叫‘天干地起皮’。”

小五又问了几遍，又记下了。

进了京城，张李二位秀才直奔皇府，看看皇帝招驸马的事进展咋样。掌鞋匠小五制办相帽蓝衫，也挤了进去。

招婿应聘者络绎不绝，看看张挂的一幅梅花篆字条屏，都傻了眼，认识的不多，一个个扫兴退去，只有掌鞋匠小五在梅花篆字前看稀罕。

一位看管招附马场地的官员问道：“小生，你对这梅花篆字可都认得？”小五答曰：“一字不晓！”“啊，一字不卯（都认识）！”门官禀报皇上，皇帝大喜，引领入宫候旨，择定良辰吉日，唱读梅花篆字，凭优招取驸马。

时过三日，应聘招婿者再没有能认读梅花篆字入宫候旨者。此时北方匈奴作乱，要与大明帝国比文以求高下，输者称臣，每年交纳贡品。

时下，大明皇帝也着了急，召集文武百官、群臣幕僚，看谁能以文作对，退却敌兵。群臣百官一个个低头缩颈，不敢直面皇上与匈奴比文。

这时，有一位翰林大学士推荐说：“皇上，这次皇上招取驸马，能认得梅花篆字的那位举子是个人选。他能认得梅花篆字，真乃势压群臣，肯定饱读诗书，深知天文地理，能让他去比文退敌，一定是个上策。”皇帝准奏。

以长城为界，大明帝国与匈奴两方兵阵列队，持枪拿戟。相距五十米的城楼上端坐着文臣武将，掌鞋匠小五以大明朝的文对官应对。

比赛开始，匈奴方一官员出题，他先拍拍头，掌鞋匠应对跺跺脚。解析报话官报道：“天文对地理。”匈奴方说：“人家对上了。”

匈奴方官员又出题——拍拍肚子，掌鞋匠应对是拍拍屁股。解析报话官报道：“前唐对后宋。”匈奴方说：“人家又对上了，唐朝过来就是宋。”

匈奴方官员又出题——伸出三个手指头，掌鞋匠应对——伸出五个手指头。解析报话官报道：“三皇对五帝。”匈奴方说：“人家又对上了。”

匈奴方不敢再出题，认为大明帝国人才济济，文韬武略，胜过西方。遂退兵。明朝官员一片欢呼，对掌鞋匠的雄才大略纷纷称颂。

回到宫里，文武百官对新附马高看几等，都纷纷看望，要拜掌鞋匠为师，再加深造。

一位官员问：“年兄，您读的什么书？”掌鞋匠说：“猪拱垅头经。”文武百官面面相觑说：“咱读的是四书五经，他读那书经咱没见过。”

这位官员又问：“年兄还读过什么经书？”掌鞋匠说：“鞭打二牛惊（经）。”文武百官惊叹不已，崇拜有加。

这位官员又问：“年兄，天文地理的书读过哪些？”掌鞋匠说：“天干地起皮。”百官们自言自语道：“天干地支都研究过，这真是不得了，真得拜他为师。”

掌鞋匠嘿嘿笑了笑，说：“诸位大人，我啥书都没读过，我是个掌鞋匠，我是给二个秀才当书童背行李进京的。”

一位官员直言问：“那匈奴拍拍头，你为啥跺跺脚？”掌鞋匠说：“那是人家问修帽子吗？我跺跺脚说——是修鞋的。”

“那匈奴拍拍肚子，你为啥拍拍屁股？”掌鞋匠说：“那是人家问肚崩子上皮好，还是那里皮好。我拍拍屁股是说——屁股上皮好。”

“那匈奴伸三个手指头，你为啥伸五个手指头？”掌鞋匠说：“那是讨价还价，他给三钱，我得要五个。”嗐——歪打正着了。

掌鞋匠比文退敌兵，功勋卓著，朝阁上下传为佳话，皇帝还是招为驸马。